简渺头也不回地走出校医室。
脚步声远去,像是踏在血肉上的针刺。
一种无法言说的痛忽然涌上心头,段叙猛地下床,不顾伤脚追了出去,却在出门的时候狠狠一崴。
锥心入骨的痛蔓延全身,他跌坐在地上浑身痉挛。
再抬头,简渺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
“学、学长……”小心翼翼的声音从隔壁的病房传来,段叙红着眼睛侧脸,看到的是身穿八号球衣的男生。
……八号,好像叫薛望城。
刚刚在球场上因为抢篮板跟段叙撞在一起,都受了伤的大一同学。
薛望城尴尬地看了他一会儿:“我扶你回去?”
刚刚的意外,段叙弄伤了脚,而他磕到了手,算是前后被送到校医室的。
他看到简渺过来,想出来打个招呼,没想到意外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本来想当听不见的,结果没想到段叙跑了出来,还摔在地上。
良久,段叙从地上起身,转过头:“不用。”
*
简渺回到体育馆的时候,观众席的人已经满了,他站在门口看着人头攒动的地方,那阵皮肤刺痛的感觉一下涌现。
像是附骨之疽,在这一瞬间扎入血骨,痛得像每一寸皮肤都仿佛被撕裂烙烫。
本能让简渺想逃。
可那句“你不会爱别人,你只会弥补别人”像一把尖锐的冷刀抵在简渺的脊柱上,仿佛他往后退一步,就在印证段叙的话。
简渺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修剪得平整圆润的指甲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在过于用力的抓握下白皙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了印痕。
……不一样,江宴濯怎么可能和那个人一样。
简渺闭着眼睛沉沉地呼吸了一下,慢步走向观众席的最上层。
幸好是冬天,身上厚厚的外套还能勉强作为支撑他在热闹中隔绝自己的甲壳,简渺沿着墙壁缓缓靠着,视线落在台下,费力地想看清,却时近时远,像是醉酒后的眩晕。
皮肤仿佛被千万只蚁噬,撕咬血管啃食骨头,生理性的反胃和眩晕不断翻涌,简渺却咬牙坚持着。
像是倔强地跟谁证明着,他也能付出什么。
浑浑噩噩地站在台上许久,直到观众席的欢呼和裁判的哨声传来,简渺才恍惚地抬起眼。
比赛结束了。
但随之而来的,是从观众席起身的人群,喧闹熙攘的呼声。
强烈的恐惧感升腾而出,像是抓住他的胃部狠狠地拧了一把,汹涌的恶心感瞬间溢上喉间。
简渺猛地抬手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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