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愣了好一会儿,这才将白天一晃而过的猜测坐实。
那天在艺术楼,知道他受欺负,帮他捡回校服的,果然是江宴濯。
他们在很早之前就有过交集。
细微的刺痒从掌心蔓延起来,像是坍塌的多米诺骨牌,顺着指尖一直倒落到心口,然后沉沉地坠入心湖。
心跳过快,近乎心悸。
偌大的公寓安静了一会儿,就当简渺还在发呆时,卧室的门忽然推开了。
大脑空白的一瞬间,简渺下意识把江宴濯的短袖藏到了身后。
江宴濯的头发稍长,因为湿了水被随意地捋到发顶,滴落的水珠延在漂亮的肌肉纹路之上,黑色的浴巾围在腰间,反常的颜色衬得皮肤更白,人鱼线清晰分明。
弥漫着雾气的荷尔蒙,一下让人面红耳赤。
看着安静坐在眼前的人,江宴濯茶色的眼底漾开意外,随后平静寻常地顺过润湿的发:“学长?”
简渺瞬间有些手足无措,低下头磕绊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洗澡……你先换衣服吧。”
江宴濯看着他慢慢染粉的耳廓,悄然挽唇,嗓音却是一本正经:“好。”
人回到房间后,简渺才渐渐松了口气,但还没等他起伏的心绪平静下来,江宴濯又出来了。
他头上搭着一条浅色的干毛巾,穿着一条黑色的宽松运动裤,唯独上半身仍是□□,但他却似并不觉得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妥,稀松寻常地绕了一圈后,走到简渺对面的沙发上拿起了一个枕头。
他是背对着简渺穿的,抬手时后背的肌肉精瘦匀称,脊椎的线条分明,极能侵吞视野的诱惑。
他在找东西。
找什么?
那件短袖吗?
“……”简渺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不得了的事。
江宴濯察觉到了他的不自然,也发现了那件被收在简渺身侧的短袖。
茶色的眼瞳趁着简渺紧张时肆意地打量过他的表情,江宴濯故作寻常,俯身将掌心压到沙发边的扶手上,低低凑近:“学长。”
那阵被水雾弥散的沐浴淡香忽然盈到鼻尖,像一下撞散了简渺的自持。
向来疏冷的学长无措地抬起眼,细长的睫毛交织又睁开,微微地颤抖着:“嗯?”
像泄露了尾巴,却又强装镇定的小兔子。
“我的衣服。”江宴濯的嗓音带上了一丝委婉,“正好在你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