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儿就你旁边还有毡子可坐了,谁叫我们来得晚?你要叫我坐溪流里头吗?”
“噢。”水鹊还是提防着他,“那你就坐你那块,别过界了。”
崔时信只能剥了个蜜橘,向他示好,“刚刚挤着你了,我向你赔礼道歉,嗯?”
对方一服软,承认方才挤到自己,水鹊就没什么意见了,他高高兴兴地接过崔时信剥好的金橘,“谢谢,原谅你了。”
魏琰不知为何,心中生烦,突然眯眼,堆着果仁小山的碟子向水鹊手边一推,“不是爱吃榛子?给你剥的,不要?”
他嘴里还是橘子,声音黏黏糊糊地道谢,“要的,要的。”
左有京城崔氏三公子赔礼剥橘,右有安远侯世子献殷勤,压根轮不上在场的其余人了。
人全落座到齐了,又再相互介绍了认识,但这场宴席本身就是熟人或者半熟人组成的,唯独水鹊比较特殊,因此介绍也主要是要给他认一认面孔。
布衣小厮们步履匆忙,但稳稳当当地穿行山路,腿脚麻利地上到亭台水榭,光是下酒的前菜,就有十五盏之多,每盏两道菜。
曲水流觞,引的山中泉水,在亭台水榭之间改了一改水道,使成回环的溪流。
荔枝白腰子、花炊鹌子、沙鱼脍、螃蟹清羹……
三十种下酒菜漂浮水面,另有蜜煎香药,果子罐子。
既然要吃菜喝酒,不能就光这样吃喝。
小厮摆上厚漆备具匣子,种类繁多,皆是供酒客玩赏的,骰盆、骨牌匣、酒牌、诗韵牌、诗筒,一应俱全,近乎把文人雅客外出郊游能玩的游戏器具全备上了。
青袍公子是苏吴府的通判之子,唤作郑鹤,他扬起手来晃了晃骰盆,“玩不玩双陆?扔出杂花色就罚酒!”
在场的除了水鹊,其余八人全表示赞成。
水鹊没玩过,他只听过双陆,实际上也没见过古代的骰子,更加不清楚游戏规则。
不想扫了大家的兴头,就悄悄扯了扯崔时信的衣袖,“崔三……这个双陆要怎么玩啊?”
他和崔时信在书院里当前后同窗又一起吃饭这么久,混熟了连公子的后缀都不叫了,也不管人家年纪比他大,直接喊的崔三,半点也不客气。
崔时信平时没那么在乎称谓,只是稍微介意了一下他喊齐朝槿喊的齐郎,对他就是喊崔郎、崔三郎也行啊。
崔时信又嫉妒起齐二来了。
从前嫉妒齐二的名次,现在妒忌齐二有个作小情郎的远房表弟。
他就是个表面光明磊落的崔氏三公子,暗地里善妒得很,夜夜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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