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某种客观的自然规律,但是,郁昌还是觉得,自己堪称倒霉透顶。
他把自己裹得像个新鲜出土的木乃伊,严严实实地捂在散发着浅淡香气的蓬松被子里,口干舌燥,偏偏还没出多少汗,只能任凭体温持续飙高,如同置身焚尸炉一般痛苦不堪。
万幸的是,干到现在,这个大龄高中毕业生,勉强也能算个半吊子医护人员,但凡出远门,总会带着家庭药箱。
方才郁燕不在,他做贼似地摸出温度计,如坐针毡地等了十分钟,费力抬起手,对着灯光定睛一看——
三十八度二,涨幅比股市还喜人。
这种时候,别说泡温泉了,连出门吹风都是找死。
郁昌头疼欲裂,只能吞了四粒阿莫西林,直挺挺地在床上躺尸,期望头天的两倍剂量,能够暂且止住病毒野火燎原的猖狂做派。
房间布置得清新淡雅,如同微缩在小小四尺八方空间内的一幅水墨画,唯独床头装饰不伦不类,仿佛能看出设计师与老板的极限拉扯:
那里挂了张色泽明艳的卡通猴子肖像,暖黄的灯光下,对方龇牙咧嘴得愈发嘲讽,让他一扭头,就不得不与那张可憎的毛脸雷公嘴对视,刺得眼眶生疼。
病来如山倒,到了如今,连只猴子都在嘲笑他。
短短几十分钟,郁昌的脸色已经从惨白变得通红,与布满红血丝的眼白交相辉映,仿佛一颗熟透的番茄。
他发出一阵阵急促的喘息,口鼻逸出滚烫的热气,浑身难受至极,像在烧一只人体锅炉,还挣扎着竖起两只尚且没被损伤听力的耳朵,屏气凝神地听屋外被拨弄出的水声,脑子里乱糟糟的,想东想西,心乱如麻。
套房原本有两间卧室,一大一小,另一间是儿童房的规格,在最开始,就被郁昌当做了储物间,放置两个人的行李。
此次出行,他处处都打着和妹妹同处一室的算盘,才在主卧选了两米的双人床,未曾料到身体竟然丝毫不知争气,兀自发起烧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现在的状况,肯定不适合再和郁燕睡一起,要是稍有不慎,连带传染了好不容易被他哄出门一趟的小妹妹,给她留下什么糟糕的记忆,郁昌都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进地里。
可是,一想到要分床,他又百爪挠心,万分不舍。
辛辛苦苦跑出来一趟,不仅五感皆失,还要被迫去睡冷冰冰的儿童床,度假如上刑,天底下再没有比自己更惨的了。
发烧时,人的情绪总比平日要脆弱三分。
郁昌的脑浆都快烧得沸腾了,心中又别扭又委屈,迷迷瞪瞪地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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