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来对一切大包大揽的习惯,她除了在性发育后,本能地夺过了贴身衣物的清洗权以外,几乎没怎么在其他地方打过下手。
这可以视为郁昌对妹妹有意的纵容,也可以看做她一点小小的报复。
——因为,在家庭劳动上,郁燕被完全架空了。
如果一个接近成年的人类,从来不参与诸如家庭大扫除、年夜饭之类的活动,只要他的心智还算正常,不是什么懒惰得无可救药的寄生虫,那么必定会为自己稀少的贡献感到愧疚。
想要维持日常生活的运转,家务和工作的重要程度,完全可以等量齐观,甚至,对一些人来说,将清洁、烹饪等拿手技能,贩卖给无暇打理家庭的雇主,所获得的的金钱,要远远超过许多普通职业的报酬。
所以,当这些年郁燕冷眼旁观,看着郁昌既主内,又主外,像只劳碌的工蚁一样,拼命地筑巢、寻找食物、照顾幼虫——也就是他早已不算小的妹妹时,除却一股淡淡的、常规的内疚,她感受到的,更多是一种随着年龄增长而激起的焦躁,甚至是愤怒。
在此前,她并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地,指摘哥哥“自发的付出”。毕竟,社会上的普遍观点,会把这种勤劳,作为牺牲的美德而大肆宣传。
而郁燕较小的年纪,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她的自由表达权,或者说,话语受重视的程度:
当她尝试提出分担劳动的请求,却被一口回绝后,这会被看做长辈对被照顾者的疼爱,无论它是否为一种强迫的给予。
换句话说,假如她想要在家庭权力体系中取得一定的地位,除了外出工作,取得薪水,用于养活其他的家人这条普遍的途径之外,还有一种内部的贡献,即承担力所能及的家务劳动,也就是常说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虽然后者的认可程度偏低,但至少会让她在据理力争时,能够一一罗例出自己的付出,彰显这是一场合理的、应该获得尊重的诉讼。
她关于兼职的提议,早已被对方用不安全的理由予以了否定;至于家务,他的借口就更不像样了,居然说她还在上学,不用管这些琐事……天知道他自己当学生时是怎么挺过来的。
或许,郁昌没有处心积虑地谋划这件事。他的大脑,可能并不会冷静地分析,那些狡猾的邀功行为,到底能够带来怎样的一手遮天的话语权。
但是,他在潜意识中,一定嗅到了一种关联的气味,一种隔绝妹妹在家庭中的贡献,和让自己成功占据道德高地之间密不可分的、千丝万缕的关联。
于是,一直以来,他都那样做了,也成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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