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当然要一网打尽。
为了满足他歇斯底里的、几近偏执的控制欲。
那是两个月之前的事了。
郁家兄妹差了五岁,生日却相隔不到半月。几乎哥哥前脚迈过八月末的坎,后脚妹妹就跟了上来。因此,郁昌满二十二时,正赶上郁燕暑假的尾巴梢。
他对自己的事向来漫不经心,还是靠着郁燕订来的六英寸小蛋糕与附赠的蜡烛,在暮色渐浓的、黑暗的房间里,就着一豆莹莹烛火与花瓶里的粉色康乃馨,满足又欣悦地听完妹妹甜美中带着些许尴尬的生日快乐歌,才勉强有了点气氛。
郁昌从不让郁燕去打零工。作为学生,她无论送什么昂贵的礼物给哥哥,都显得借花献佛。匀出生活费买下蛋糕和花,再说一些好听的话,已经是郁燕能做出的最大努力。
自从升上高中,她极少和郁昌像今天一样,全天候地厮磨在一起,即使他们曾经无话不谈。
郁燕长大了,不再满足世界里只有自己和哥哥,转而积极地向外伸出青翠的稚嫩枝芽,期冀能够沐浴到友谊的甘露。她贪图着新鲜有趣的社交,迅速地成长着,如今回首再看几乎将自己一手抚养大的哥哥,几乎像面对一位有了代沟的父母;又因身为同辈,年龄相差较小,无法真正做到小辈在长辈身前无所畏惧的任性,相处时不免产生一点迟疑的拘谨。
她在摇曳的烛光下观察着哥哥,觉得他又熟悉,又陌生。
平心而论,她的哥哥有一张好皮相。血亲兄妹,五官多多少少相似,郁燕从小到大被街坊邻居夸赞可爱漂亮,性格养得有些自恋,断然不肯在外貌上诋毁一母同胎的郁昌。
虽然无比烦忧对方在生活上过当的管束,但在一年仅有一次的生日,她还是尽力地按捺下日常堆积的不满,收起叛逆的尖刺,发自内心地希望哥哥高兴。
经过不断的心理暗示,郁燕忍耐地听完郁昌例行的长篇大论与工作上的牢骚,内心非但不像平时那样暴躁,反倒觉得哥哥可怜。
她知道的,郁昌十八岁离开校园后就开始打工,从两三千的小职员一路跳槽,前两年撞大运,开始干药代的活,工资才上了五位数——身处二三线城市,又是这个学历,郁昌得受过多少磋磨和委屈,才能换来糊口的万把块钱,养活一个要吃要喝要上学的妹妹。
理所当然地,郁燕在那一刻生出愧疚。
然而,这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特定环境下被强行植入的病毒,又像聚拢的迷雾——只要头脑稍稍冷却,风一吹,就自动散了。
她茫茫然地想,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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