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的,但施玉儿并不信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玉儿,是三媒六聘的成亲。”
“三媒六聘……”施玉儿的泪止住,抬眼看了他一眼,咬了咬唇,又问道:“那我们是不是要离开这里?”
打来的水有些冷了,沈临川将她松开,然后将水端来准备替她擦洗,一边答道:“对,等过两日济州这边的事情安置妥当了我们就走,去京城。”
施玉儿没去过京城,她顺从地将被子松开,露出白瓷般的肌肤来,“我没去过京城,你是在那儿长大的吗?”
她的身上还有沈临川作乱留下的痕迹,新旧深浅叠加,却反而像是勾勒出一副动人的画卷来,沈临川用布巾仔细轻柔地擦拭着,答道:“不,我在太原长大。”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施玉儿下意识地要去遮,却被捉住手腕,只能望着他的发顶熟透了一张脸
“太、太原,”她一紧张就容易结巴,此时也是,且由于身子没有清理的缘故,腿间一阵滑腻涌出,于是声音更低了些,“离济州好远。”
沈临川托住她的腰肢,见她羞到要躲起来,于是将布巾交给她,又摸了摸她的脸颊道:“我去给你热饭,你自己擦吧。”
“哦……好。”
确认他离开后,施玉儿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下地,见着自己腿上的情景时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开始擦洗起来。
虽说方才得到了沈临川的保证,但她的心中却始终留有顾虑,她在二叔府上时且见叔母为林子耀区区一个举人选亲都如此煞费苦心,想要攀上高枝,稍微低一些都觉得辱没门楣,那她和沈临川之间的差距更是云泥之别,是她不知道跃了多高才攀上,还是该说是沈临川从云端掉落,落到她这块泥里。
且沈临川也是有家人的,届时就算沈临川愿意娶她,那他的家人呢,自己就算真的进了相府的门,又真的能日子好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