贩卖童工事件,大家可以查一查。我就是其中一个受害者。”
观众立刻搜索这桩案件。
事情虽然过去了很久,但因为当年闹得很大,电视台还做过专题报道,所以一切资料都很详尽。
那些被卖掉的孩子们真的太惨了。有的人落入黑煤窑,无声无息死在矿井里。有的人困在烧砖厂,找到的时候瘦得只剩下三四十斤,整个人都痴傻了。还有的人被割掉肾脏,摘掉眼角膜,挖走了心脏……
一张张或死亡,或半残的孩童的照片就那么整整齐齐排列在电脑屏幕上,他们的遭遇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
刚才还说秦青格局小、矫情、没什么不能说的那些人,现在只觉得无比羞愧。
这种事叫人怎么启齿?莫说启齿,怕是连回忆都会成为一种无法弥合的伤痛!
让秦青当着数千万观众的面,对如此悲惨的往事侃侃而谈,这是正常的富有同情心的人会提出的要求吗?
究竟谁格局小了?
蒋伯兮的眼睛已被愧疚熬得通红。
顾不得周围全都是摄影机,他就那么烦躁不堪地揉乱了自己精心打理的头发,然后站起身,双手撑着桌面,俯下头来,用哀求的语气低吟:“秦青,别再说了!我们换个话题好不好?”
他伸出手,想要碰一碰秦青苍白的脸,指尖却僵在空中。秦青清澈的瞳仁映照出他狼狈的身影。
蒋伯兮忽然觉得自己不配。
秦青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一丝胆怯,只有坚定。
他缓缓摇头,语气十分平静:“不,听我说完。”
蒋伯兮收回微微颤抖的指尖,万分颓然地坐回去。
“你说。”他握紧拳头,抑制住了想要砸烂这些摄影机的冲动。但他更想做的是给自己脸上狠狠来一拳。
“我告诉大家这些不是为了博取同情,而是想让你们知道,蒋爷爷忽然闯入餐厅叫停拍摄,只是为了保护我。他是一个非常慈爱的长辈。”
话落,秦青看向蒋广元,冁然一笑。
他把自己的伤疤用最直接的方式血淋漓地掀开就是为了这个。
他已经长大了,他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心中最在意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