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惭愧,我也是刚刚才想通——那‘成珠’之仪不成,我请上君来为我儿救治,放哪儿也是问心无愧、理所应当,如何就这般巧,立刻遭贼刺探?且那荒祸使来的时机亦实在太巧,捉人也全然不用心思,分明便是同那人蛇鼠一窝,对我早有疑心!”
“还有,若非上君此趟前来,透露了那‘绝味鼎’的消息,我又从何得知,原来天玄早已掌握了彻底救治我儿的讯息,却迟迟不肯透露?莫不是怕彻底治好我儿后,便不好再用那‘淬灵针’的法子吊着我?”
“也只有这样才说得通,他们这般提防着我,反复来探,大约就是怕我同上君走到一处……不——分明早就将你我视作一伙!”
侯万金冷笑:“我侯某虽不说是什么正人君子,可这人情财物往来向来只求公平公正、问心无愧——我将身家性命全部托付于他们,却横遭反复猜忌,连珊儿都……差点被他们诓骗去。”
说到这里,侯万金终于不再掩饰眸中恨意,一想到方才女儿迟迟不肯回应他的许诺,心口便隐有阴火不熄。
他再度朝流霞君躬身长拜:“我这辈子所求,不过是希望我儿康健,为此散尽家财也在所不惜——谁若想将珊儿从我身边夺走、骗走,那便是要了我的命。”
“我只求上君助我,告诉我何处可寻得那‘绝味鼎’为我儿重塑肉身,若是此事可成,侯某但凭上君驱使!”
侯万金一番剖心之语说得慷慨激昂,动情之处自觉再真切没有,头皮后背都微微冒出热汗来。
可他这般揖下去足有半盏茶的功夫,面前之人却始终不语。
侯万金飞快地再心中又过了遍先前的说辞,自觉已经诚意十足,不明这海阁之主为何如此沉默。
待得他背上的汗略略转冷,海阁之主才低低一笑。
“当真可怜。”她说,“原来楼主居然被骗得这般惨。”
“……”
“若非今日听楼主一言,我亦是不知,原来在你眼中,我竟然是这般良善——候楼主,你就不怕我也是来骗你的么?”
侯万金一僵,正想分辨什么,可被那灼焰般的眸子冷冷一扫,原先想好的托词又尽数咽了回去。
半晌,他终于收起了那副慷慨激昂的神色,挺直腰杆,淡声道:“流霞君玩笑了,我只求我儿康健,自可立誓。”
流霞君眸光闪了闪:“侯楼主玩笑了。我知楼主苦处,亦晓楼主诚心,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来此。我只是想提醒楼主,同海阁合作,只求明心见意——蠢人不好,心怀鬼胎的自然也不行——此外勿论正邪、更无谓那些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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