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话了:
只有他说的,她才敢做;而他不说的,她便束手不前。
她根本就不敢再去见伍子昭,亦没想好要不要再去见青言,结果便是她两个都不见了。
若洛水神魂联系还在,能想到这一步,大约已心神恍惚。
可她如今只有神识飞转,思绪冰冷,虽已隐隐觉出力竭,但到了这一步,硬是逼着自己继续下去。
洛水想,她当真什么都做不了吗?又或者说,还有什么是她忽略的呢?
她害怕因为自己救了青言,会影响到伍子昭的后续计划,甚至导致他因此丧命——这大约便是公子希望她关注、甚至误会的。
可如今细想那梦中情形一段:白微寻到她时,提及伍子昭失踪之事,差不多便是在夺剑之后。
她那师尊梦里瞧着还有心思亲自来见她、同她掰扯,说是伍子昭“行迹暴露后便失踪了”,可见至少那会儿,伍子昭的计划应当是没成功的。
既然梦里都没成功,现如今又多了青言,只怕是更难……
等等,真的更难了吗?
且不说梦里伍子昭最后到底有没有再回来、是否成功放出后山邪魔,倒是眼下,她在公子的指示下已经切切实实地混进了后山,借着青言碰触到了那邪魔。
无论是青言,还是她,最后岂非都是他计划中的一环?
说什么“青言是她的”?分明就还是为了让她以青言为伐,突入后山,掀起妖魔异动,搅浑天玄之水,伺机拿剑——至于拿了之后要做什么,他只说要从她身上出去,可出去后再要如何,却是一字未提。
他甚至已经不介意她知道自己的死因,可见此事与拿不拿剑大约无甚关系,至少,没什么直接关系。
如此这般,还说什么“代价”?凭什么是她去付那个“代价”?
她真是信了他个鬼!
一念至此,思绪纷乱无数,洛水惊觉体中最后丁点灵力飞速消失,却根本无法制止。
隐隐慌乱间,忽觉眉心一凉,仿佛被人用指尖点了下,神魂即刻归位。
洛水半软在地,胸口发闷,眼前一阵又一阵地发黑。
她浑身冰凉,喘得急促,竟是半点灵气也没有了,勉强调息半刻,聚了点灵,又听得远处钟鸣,已是休息结束,复要修炼了。
她虽难受得要命,还是给李荃送了条信去,道是让他与平师姐说一声,言是自己不舒服先走了。
可讯发出去才想起,这般灵气枯竭,却是连纸鹤也驭不了了,又如何能回去歇息?
噢,灵气没有,力气还剩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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