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周遭所见皆入幻境,可此身却非幻象,一举一动之下,身体发肤的变化却是实打实的。
洛水这下疼得狠了,摔得头晕目眩,待得缓过神来,已被青言捞起抱坐在腿上。
他撕了衣襟为她包扎,胳臂自后笼着她,动作很稳,仿佛平静依旧。但她坐在他的怀里,能清晰地觉出他的胸膛正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地起伏、震颤,仿佛里面有某种极为激烈、近乎于狂乱的情绪,随时可能破胸而出,化作什么张牙舞爪的怪物。
这种情绪于她实在陌生。她从未见旁人有过,更未在他身上见过。
——她甚至生出了被禁锢的错觉。
大多数时候,背后这位都是平静淡漠的,比闻朝更缺乏人味,仿佛只是一张美人皮,单薄、冰凉,甚至可以说是暮气沉沉。只有这一刻,她终于觉出,这副皮囊之下好似还藏着什么更为激烈——甚至可能是暴烈、野蛮的存在。
洛水被这想法所摄,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甚至不知道这算不算害怕。她脑子白了许久,直到他的指尖慢慢在她脸颊上抹了下,又按上她的嘴唇,示意她松开,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咬着嘴唇抖得厉害。
青言到底还是松开了她。他带着她离远了些,直到那扇门又重新淹没在荒草之后,方将她重新放回地上。
洛水垂眸不去看他。
他沉默半晌,还是先开了口。
他说:“这府中任何地方你都去得,唯独此处,唯独这扇门,你绝不能开。”
她没说话,他又道:“那里面关着一个……疯子,他害死过许多人,非常多,包括玉瑶。我来东疆,搬来此地,便是为了看住他。”
她还是没说话,他已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
青言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方才那下反应近乎本能,他说不出什么“并未生气”、“不曾怀疑”之类的话。他甚至——确实有那么一瞬是想将她撕了的。
当然,只有一瞬。所幸他理智还在。
然而理智让他痛苦。
他很快就想到,若非他疏忽,她如何会在此迷路?
而且他从未提起过此处的危险,她又怎么会知道不该接近这扇门、靠近这座院落?方才两人皆是意乱情迷,到底还是他大意疏忽了。
思及此,青言心中只剩悔愧。他甚至想到,她今日伤得不清,亦被他吓得不轻,大约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来这里了,甚至可能永远也不会再来了。
这个想法让青言胸膛冰凉,动弹不得。
洛水瞧了他一眼,就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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