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那修仙之人虽亦有结道侣繁衍一说,然到底情缘淡薄,不易有孕,这源源不绝的修道弟子也好、做事的杂役也罢,到底还是要从“凡人”而来。
这便是她那“道法”的第一课,说得不多么深,因此洛水自认是大致听明白了:从延续的角度来看,这凡人与修仙人也算是相互需要。只要这修仙之人一日不飞升,便有庇护凡人的职责。
洛水还记得,那一日她脑子一抽,又多问了一句:“所以凡人们到底是希望仙人飞升还是不希望啊?这要是人都飞走了,可就没人保护他们了吧?若是我,巴不得那仙人一辈子呆在身边呢。”
问题一出,周围就笑倒了一片,道桓老头直接青了脸。偏她还不知趣,类似古怪的问题总是有一又有二叁四五,气得道桓直骂她“性刁钻,不可雕”。
洛水倒是半点也不把那些斥责放在心上,只觉得道桓不行,连带着对这课也失了兴趣。课听不懂没事,反正她也不打算真的成仙——若非季哥哥,她实在想不明白还有什么值得她劳心劳力地修炼。她只觉得遗憾,那么多好问题,却没人能回答她。
如此,洛水对姮娥的同情实在是再自然不过,甚至可算是发自本心。
思索间,耳边还听得凤鸣儿细细开导她:“……若是司羿不下手,凡人又该如何自保?物伤其类,如何能瞧着凡人那般遭罪?如我等这般,百年之内,谁还没个亲朋呢?”
凤鸣儿这最后一问极轻,倒更像是一声感叹。洛水却立刻明白过来,她在说阿兰的事。她们几人不过相处数日,已是一见如故,亲近非常。可阿兰身子不好,明眼人便能瞧出来——这究竟能做多久朋友,确实看得见有限,如何能让人不伤感?更不用说阿兰同奉茶多年姐妹感情。
洛水心下不由怅然,对那司羿的选择亦是明了许多。
她这厢有些奇怪的庆幸,脑中却又不禁起了另一个奇怪的念头:
她除了季哥哥之外了无牵挂,凤鸣儿亦是尘缘断绝,这原本看着凄冷的身世,却颇为讽刺地适合修行?还有,天玄之内,包括她那师父、大师兄什么的,从不提前尘往事,瞧着都是一副孤家寡人的模样……所以若要成那天纵之才,难道还非得是个“天煞孤星”不成?
这念头实在是既危险又好笑,不过在脑子里转了一转,就被她抛诸脑后。
她想,大过年的,实不该想这些不吉利的。
洛水收敛心神,点头笑道:“师姐说得在理。说起来,明月楼不还有个‘成珠落玉’的仪式吗?先前得了好多灵石,正好给阿兰姐姐,后日便可同我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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