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堂风吹灭了楼阁内的最后一盏灯笼,黑暗开始拥抱少女,周围散出一种不可靠近的孤独感。
一墙之隔的院外,裴寂斜靠在梨花树下,陪着她…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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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筵席之上,宾客早已各自散去,只留了宫女候在一旁传话,帝桀让沅贵妃娘娘去龙泉宫等待侍寝。
江沅木然地应着,今晚自李纤云献舞之后,冷戾君王表现得兴致蔫蔫,她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不想再同彧王亲近,更不想时时侍奉其左右。
她只愿乐享水晶宫中,偶尔与裴寂逗逗嘴、戏耍这条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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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忽感有人在侧,江沅从膝盖中抬起,鹿眼无措地望着他。
一袭火红色的宫袍,衬得眼前少年明艳,他唇边噙着笑,笑容温暖,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靠近。
良久,长睫垂下,掩了满心失望。
“来看我笑话的?我知道行梦楼阁那…你没有离开。”
江沅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刚哭过一般带着浓浓的鼻音。
裴寂愣怔了片刻,好看的桃花眼微微掀起,若有所思地绞着江沅。
终还是撩袍与她同坐在台阶上,偏头似温声安慰般…却说了另一件事。
“江沅…那鲛绡纱算不得上品。你若喜欢,我可以送你全天下最独一无二的七彩鲛绡。”
一时间,少女来不及反应。
“什么…?”
江沅矢口反问,眸底雾蒙蒙的,有些茫然。
她不知道的是,裴寂看着自己对彧王赏赐的鲛绡是那么爱不释手,这…让他有多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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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江沅没有侍寝成功。
可在彧王帝桀那,他与沅贵妃泛水戏天鹅,唱尽不眠歌。
那晚,沅贵妃的生日宴,鲛人低吟,蛊惑了君王。
…
春末时节,夜晚凉意沁人,可水晶宫里鼓吹喧阗,江沅扇舞、裴寂品竹弹丝。宫人贴心地掩住门,将冷凝的风挡在外头,窗棱外隐约可见竹影绰绰,是朝阳城的阴荫。
这几日,或许是那晚的明月芦花,彧王几近颓丧,精力的快速流失只有整日靠补药吊着,无暇顾及这一后宫的红花。
江沅也只是早晚前去龙泉宫问候,因从裴寂那里知晓受迷惑的帝桀虽无身体上大碍,但真亲眼所见昔日冷酷君王神情病恹恹,倒也有些不忍。
“皇上…您要保重龙体…臣妾望你早日康复。”
江沅带来了从裴寂那里“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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