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表下的,是无可动摇的强悍内心。
尽管他是来挑选一个乘手的工具的,而工具不需要生有反骨,但在看见她的第一眼,边察忽然认定:就是她了。
人类天性中便裹挟着征服欲,这重与暴虐挂钩的欲望指引着人类开疆拓土、将旗帜插上所至之处,而今这重欲望亦将投射到人们所见之人身上。
边察自有强权在手,无数人都向他叩拜,他本就不缺服从与皈依,但他还是想要征服目之所及的一切,乐此不疲地试图论证:他即为天命所归、无所不能的天子,既得天道,又具权能,从此所向披靡、不见壁障。
他想把少女心中的那根尖刺磨平,将她驯作全身心依赖他的宠物,然后再毫不留情地抛弃。仿佛任何东西,都是没有拿到手时,才是香甜的。
边察的确实非品性高尚之人,至少他在这些事情的抉择上,表现出了惊人的低道德感。他不在乎其他任何人的看法,他只想要自己开心。
都柏德将少女自屋中带出,领到边察面前。与他们相比,她显得过分娇小纤弱了,黑发雪肤,容貌活似未成年,边察一时怀疑她的真实年龄,直到都柏德递来资料,写明种种检查结果显示,她已满十八岁。
只是她确实古怪,除去体检的各种指标,有关她的个人信息,一概都是空白,就连“姓名”都是空着的。边察指着它,看向都柏德,后者解释道:“……国家户籍数据库里没有她的任何信息,我询问她本人时,她说的也不是华夏语。”
都柏德一介武夫,对外语一知半解,边察便亲自同少女问话,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迟疑着开口,说出的是一种古老的语言,名为“凯尔特语”。边察遂模仿着她的腔调,换了凯尔特语问她,总算问出她的名字:一个复杂的、冗长的外文名。
他觉得不好,决心要教她华夏语,还要给她改一个名字。由他来给她捏造一个新的名字,使她从“名字”上,便开始属于他。
他领她回府邸。一路上,她保持沉默,自觉同边察隔开距离,二人分倨商务车后排座位两侧,其间隔着楚河汉界。
她偏过脸,额头抵在玻璃上,双目望向车窗外,眼神中闪烁不定的情绪,边察看不清。但他也没有太多的闲暇去关心她,工作纷至沓来,经由大臣筛选后再投递到他的文件夹,边察须得一一处理,只在几秒钟的间隙里,撩起眼皮看一看身畔的她。
身材纤细、苗条,却实非枯燥的干瘦,胸前一弧圆润的曲线,泄漏出香气馥郁的春光。像察觉到他的视线,她回过头来看向他,口中怯生生地问一句,我们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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