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绿丛里间杂着几抹鲜艳的花色,是一不小心用画笔毛刷点溅上去的。
行进四十分钟不到,抵达临近目的地的红绿灯前便最先瞧见了片广袤的浓蓝色,好像路尽头从天到地融为了一体,又好像全世界都是用来盛装海水的玻璃器皿,叫人已经闻到了海风中盐分子与水分子混合的独特气息。
车辆缓缓驶进酒店所在的海边社区,最后停在一套独栋别墅的前庭院里,外墙是用大片的米白色铺成,被阳光照射得更显温暖。下车后右手边往里走就是侧花园,混栽着几棵芭蕉树和蒲扇树,底下空出来的位置刚刚好用来种些矮的草株,中间用石板铺出条路,可以直达后院。
孟向云招呼着司机搬起行李往里进,转身告诉谭涛:“堂叔忙着晚上的宴会实在抽不开时间,所以叫我先把你们安顿好,等晚上再派车来接你们去——这别墅我四处看过了,风景不错嘅,睡觉还是出去玩怎样都随你们啦,我那边也还有事情要去办,要失陪了。”
“哟,那我这可得向老孟讨点好才是,邀请我过来,结果连个像样的接风宴都没有。你回去告诉他,晚上要是不准备点好酒,我准跟他急!”
“那涛叔放心好了,肯定给您补上!”
待孟向云离开,谭涛叹了口气,再度扯住准备进屋去的谭有嚣,表情一言难尽,盯着他,好像准备看出个洞来。
谭有嚣正欲开口,老爷子突然低声责怪道:“穿得怎么这么吊儿郎当?跟个纨绔子弟似的——现在是能按你心情来,但到了晚宴的时候你必须得给我换一套正经西装,别叫孟家的人觉得我养了个小痞子!还有……你看谁家少爷连手背上都是纹身的?”
他是早就有意见了,但碍于刚才有旁人在不好发作,这会儿必然得大嫌特嫌一番,不免感慨私生子就是私生子,果然又野又浮躁,不经包装根本上不了台面,还得是谭恪礼更为省心些。
谭有嚣笑着把要求一一应下,单纯是想赶紧敷衍完好离谭涛远点,免得把那一身老气过得来,恶心都恶心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