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往后想叫也叫不出。
卧室的门突然被敲响,宁竹安猜是应眠,果不其然下一秒外面就响起了她的声音:“别生我的气呀,我这回是真心跟你道歉来的。”宁竹安不禁皱起眉,不好多解释,只得匆匆跟陆秋红道了别:“舅妈,这个计划我只告诉了你,原本还打算跟爸爸说的,但我仔细想了想,怕他分心,还是等到事成之后再说——我得先挂了,舅妈多保重!”
挂了电话,敲门声仍跟催魂咒似的,一刻不断,就像应眠说话时那样,逼得宁竹安急慌慌把手机关了机往枕头下一塞就走过去开门:“请问你还有什么事?”应眠笑笑不说话,鱼一样地从门缝滑了进来:“我想跟你聊聊。”
“道不同不相为谋。”
“唉,我知道你瞧不起我。我这种从底层爬出来的,可不能像你一样有资本去坚守所谓的本心。”
宁竹安听得是一头雾水,莫名其妙就被扣了顶帽子,对方反倒自得其乐地在屋里巡视起来,最后坐到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张开手指对光端详新涂的绿豆色甲油,含着淡淡笑意的脸孔闪过一丝事不关己的淡漠。
“我怎么就瞧不起你了,”女孩儿起初还想保持着基本的礼貌,但渐渐地也就不耐烦了“我说了,我没兴趣陪你在这斗嘴。我跟你素未谋面,根本犯不上有什么意见。”
应眠抬头看她,一张脸藏在暗处,像套在画框里的素描像:“不愧是警察的女儿,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只可惜侦查能力不行,没点防备。”宁竹安不喜欢别人打哑谜,于是背对着她坐到床边,随手抹平了枕头上的褶皱:“那不劳你费心。”
应眠把手缓缓搁在腿上,继续道:“有嚣让我这段时间住在二楼最里侧的那间客房,我来之后先去放了行李,看了看,视野不错,刚好能把后院里的景色看个全——但你应该不知道吧,否则也不会选择跟别的男人在那儿幽会。”又道:“亏他还是保镖呢,我看了你们半天都没有发现。”
宁竹安心上好像多了根绳子拴着,一拉——一放,跳动着,恨不得撞破胸膛蹦到天上,她用力掐住大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保镖又不是隐形人,偶然遇到聊几句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对,正常,”她语气里透露着暗潮汹涌的愉快“希望他的雇主也能这么想——有嚣可不是好脾气的。”
宁竹安猛地回过头,在那片阴影里,只有应眠的一双眼睛还在发亮,老话说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真是一点也不假。应眠的恶意呼之欲出,明晃晃地警告着她。
“所以呢?你想怎么做,去跟谭有嚣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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