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张信纸,“帮朕看看这信上什么意思?”方牒膝弯一折跪在地上。
“意思是,这个女人想杀朕,朕还不能处置,因为是上天的一道劫,上天给朕的考验,看朕是不是诚心悔过?”
因百姓无粮米而亡,天就让土地暂时长不出粮食,看君主是否沉得住气;因君主穷兵黩武好大喜功而亡,天就让他国来挑衅,看君主是否能正确应对;依照她的逻辑,君主亡国的因素中有女人,那这个女人造成的伤害亦是鞭策,不能自省是君主心不定的表现。
他能不能接受,会不会信——乃至自欺欺人,她都没有把握。
“若我卑污邪?”
谌晗回了这五个字。
颐殊提笔蘸墨狠狠在纸上画了个大叉。
他说,如果我就是要当个昏君如何呢?不如何,当然不如何。亡国之君哪有资格决定亡不亡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匹夫有资格决定。于是她回“君作匹夫罢之。”
谌晗失笑,端详信纸,忽然想起问:“她还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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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山下有金缕蚕庄,因金缕蝉衣得名,全天下只有此一件。它问世之时,天下人无不为之惊叹,赞颂诗篇如羽毛飞入宫殿。可惜今年结出的第一批金缕蚕丝只够织把扇子,第二批才够做这件衣裳。簪儿问扇面要绣什么?颐殊想了想,说那就绣赤山峦蝴蝶。
后得太后赏识,织造的绣娘应旨进宫。
张琬弘手抚过蝉衣布料,眼中尽是爱恋之色。宫女宦官啧啧称赞不已,左一句太后万福齐天,右一句多衬娘娘的肤色。太后转向绣娘:“簪娘,你织这衣裳花了几天?”
“回太后,半月有余。”陈簪规规矩矩答了,实则手心攥出汗。
仅一件蝉衣,花了半月有余,太后赏赐陈氏,又特令三十名织房宫女跟她回蚕庄,赶制太后寿辰礼服。因为簪娘说那金缕蚕生活环境特殊,不能离开养殖的地方。
宫女都知道蚕庄北面悬阁是蚕庄主人住的地方,门外有护院把守,去不得。
八月,督事太监想讹蚕庄一笔,故意跟太后说进度缓慢,她们拖拖沓沓,怠惰得很!
宫里便指派了一位颇有威望的嬷嬷来督工,不料很快就入了敌方阵营。宫里克扣她们的月钱,宫女聚集在蚕庄门外闹事。嬷嬷在最前头跟站在马车上的太监对骂,她从祖宗十八代问候到孙十八代,太监根本不敢下车,脚沾地一下都得被唾沫星子淹死。
情势愈演愈烈,差点动起手来,几人正在推攘,簪儿回来了,中气十足地呵斥。几名宫女立即躲到她身后,簪娘簪娘地委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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