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般的沉默。
良久,沉重的两个字传来,“继续。”
玻璃映出梁景川的眼眸,那是一种麻木颓然的决绝。
已是覆水难收,玫瑰根部溃烂不堪,即使涂上鲜艳的色彩,也改变不了腐烂的本质,不如坦然接受,接受自己就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坏种,接受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的事实。或许朽骨重肉,会有转机。
他不想放弃得之不易的一切。权力和人,他都要。
谢序淮欲言又止,梁景川曾帮他打赢过几场官司,一来二往就熟悉了,后来发现梁景川的儿子与自家弟弟是好友,交情更深了。站在朋友的角度,他应该提醒几句,毕竟牵扯到了人命,不过他也清楚梁景川的为人和处事风格。
商人本色如此,他既然决定了,那就代表着他已经做了权衡利弊。
在这个物欲横流,醉生梦死的时代,站在顶端的人,有哪个是清清白白,一尘不染?人这一生,都在为自己的选择买单,得到什么,注定也会失去什么。
谢序淮的目光再度恍惚了,他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办公室更静了,仿佛空无一人。
梁景川木然望着窗外的璀璨夜景许久,眼神从空洞渐渐变得坚定,带着几分运筹帷幄的睿智,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我今天晚上还有工作要忙,不回去了,照顾好自己。”
仍是父亲关心的话语,儒雅平和,可语气却透着难以亲近的疏离。
程见深早已不在意了,在撞破父亲和赵津月的关系时,那份父爱就消失殆尽了。
他吊儿郎当地“嗯”了一声,正准备挂断电话时,对方又传来几句话。
“你的腿伤还没恢复好,放学早点回去,不要到处乱跑。这段时间我的工作都很忙,可能不会回家了,不过我受邀参加了多所学校的反校园欺凌的讲座,其中就有你们学校,有机会我会去看你的。”
程见深愣了下,换作是以前的他,一定开心得蹦起来了。可现在,他难受极了。
是看他?还是看她?
父亲和她岂不是多了见面的机会?
程见深的心里不是滋味,他不能时时刻刻盯着父亲的行踪,也不清楚赵津月的动向,两人保不准常常见面。更何况,他提出来代替父亲,赵津月还没有完全同意。
论条件,他哪里能比得过父亲?
梁景川挂断了电话,他愧对天上的大嫂大哥,不过也只剩下愧疚了。
他俯视着脚下的高楼大厦,内心平静下来,甚至多了一丝愉悦。他清楚这样的行径是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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