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四处查看的梅菲斯特头也不回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其他人知道你们的真实目的吗？”

仅仅只是这一句话，就让爱德华的脸上血色尽失，他就像是做贼心虚一样看向了被梅菲斯特带过来的同伴。同伴还在昏迷，可这样也没能让爱德华安心，他咬紧了嘴唇。

梅菲斯特是魔王，他不会有多余的温柔，更别说是面对一个已经成年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男人。

“还有周围的人，一旦这个魔法成立，被卷进其中的人类恐怕一个也活不了吧。”

没有目的地的传送毫无疑问是最危险的，因为世界太过广阔，而能够供人类生存的地方太过于稀少，无论是传送到空中还是大地之下，都足以将脆弱的人类杀死。

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梅菲斯特能够在一定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

“他们……有牺牲生命的觉悟。”

就像是在说给自己听一样，爱德华小声地念出了这句话。

“是吗。”

梅菲斯特不置可否。

也许是因为梅菲斯特的态度吧，爱德华不知道，他的表情狰狞起来。

“我也……有背负罪恶的觉悟，无辜杀戮的觉悟，以及……背叛同伴的罪恶。”

这一次，梅菲斯特回过了头。

“救世军还真是几百年来都不曾变啊，还是老样子那么极端，那么不择手段，就连恶魔都会为你们的狠毒感到恐惧呢。”

爱德华咬紧牙关，他知道梅菲斯特说的没错，也知道救世军这个组织为了结果能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来，但这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这个世界的敌人太过强大了，弱小的人类要是不能抛弃人性的话，不能比敌人更加残酷的话，一定就会连反抗的力量都失去。

正是因为这样，救世军才会让处于绝望中的人看见那仅有的一线希望，即使这一线希望是比血还要深沉的颜色，人们都会毫不由于地抓住。

看着爱德华不断变化的脸色，梅菲斯特想起了那个世界最强的魔法师，在获得力量的那一天，那个人也是这样的表情，用那被绝望扭断的手脚在痛苦中挣扎、挣扎不断挣扎，最后满身疮痍地抓住那如同双刃剑一样的信念。

无论是今天还是曾经，梅菲斯特都只是冷眼下瞰，嘲笑着这种可怜又卑微的决意，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梅菲斯特知道救世军所谓的敌人是什么，也知道救世军的这一切的行动能换来什么样的后果，可以说他们无论做什么都不过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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