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无法理解孟长绝的行为,就像人无法理解狗为什么能吃下屎一样。构穗想阻止孟长绝。抑或说,她也是孟长绝,只不过孟长绝保护的是方花茹,而她想保护的是赵冰雨。
她记得赵冰雨死前看向她的眼睛,那是一双像鱼死亡后也闭不上的眼睛,圆圆地大睁着,苍白呆滞地挂在脸上,透露出对周遭一切的不解与绝望。
“方花茹,你过这样的日子有意思吗?周旋在八个男人之间,每天除了做爱就是做爱,和一块烂肉有什么区别?……你是不是以为男人在床上说爱你的话都是真的?是不是以为做爱真的可以做出爱来?我可不单纯是因为孟长绝才劝你的清醒的,我是怕你脑子朽掉,忘记自己其实是个人了。”
“我想帮你逃走……是,我承认自己有私心在,但更多是女人想帮助女人。明天洞里只留顾庭守着你,我会支开他,你趁机逃走知道吗?”
雨水像老天爷从天上拿大铁盆泼下来的一样,砸在人身上生疼。
幽雨坞常年阴雨连绵,这样的暴雨天占据了一年里大多数时日。伞型屋顶的庞大建筑或连成片,或独一个搭建在水面上,由空中廊桥和水面浮道串连起来,形成风格统一的巨型建筑群落。阴翳的雨天,这个盘踞于山涧河流的黑幽灵,处处流露着萧杀与寂静。
面前的这一座伞屋足有六丈高,正中间一块乌木匾额上书着“礼贤下士”四个金字狂草。
“先生稍后,我们少坞主马上就到。”礼贤下士居的宋居长先替自己的主子打着圆场。此时,几个女婢子搬来一面折迭山水屏风在屋子的一角摆好。宋居长把来客请进屏风后,拱手抱拳道:“在见少坞主前,鄙人需得罪一番,先为先生做个搜检,望先生海涵。请您脱下外衣吧。”
来者取下帷帽,露出真容。宋居长立刻面露惊艳之色,忍不住怀疑起面前的男人究竟是不是男人。
郦御早习惯了这样的打量。他自顾脱掉外衣,等待搜身。
惊艳过后,宋居长忙起正事来,从上到下摸着检查了一遍,最后不仅确信来人没携带武器,更确信他就是个男人。
“失礼了先生。现在的机关石越来越叫人防不胜防,从外貌看和活人无异,根本分辨不出来,只得采取这样的办法。”
郦御笑了笑道:“无碍,谨慎一点是对的。”他穿上衣服,修长如玉的手指将衣领上的吉祥结盘扣从容地扣好。
所谓机关石乃是墨家机关城近年研制出的一种人型兵器。这种兵器以石族的身体为受体,植入启动机关,通过机关引爆石族妖身,从而造成强大的破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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