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放她走的模样,只怕得了自己不碰她的承诺,便十分舒心了。
想到这里,陆赜便不由得暗恨起来,心里想:这丫头果然和自己犯冲,自己舒心她便要死要活的,她自己舒心,我便不舒心。
陆赜戎马一个多月,本是今日闲暇,无案牍劳形,出城来散心,叫这小女子三五句话一说,已全无兴致。
陆赜一言不发地往里走,进了书房便自顾自坐下看书。秦舒跟在后边,见他在书房里瞧了半晌的书,末了放下书,吩咐:“磨墨。”
这个屋子里又没有地暖,有没有炭盆,冷冰冰地仿佛雪窟一样,秦舒闻言,走上前去,倒了半杯茶水在砚台里,见书案上并没有墨条。
秦舒望着陆赜,见他眼皮抬也未抬:“第二个阁子上,有一块儿松烟墨。”
秦舒往旁边去,博古阁第二个阁子上放着一个紫檀木镂空雕花盒子,打开来,一半装着五块儿松烟墨,一半装着半匣子大拇指头大的珍珠。她微微咋舌,这年头并没有人工养殖的珍珠,都是野生的,这样大这样圆的,能得这么一匣子并不容易。
便是南京显郡王府的郡主出嫁,头面上要二十四颗这样大小的珍珠,也是托了好些人家才置办齐全的。
秦舒取出墨来,慢慢的研磨,只是她生来怕冷,这屋子里又没有炭盆,一双手早就冻僵了,又见陆赜并不催促,只慢慢磨着:“大爷,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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