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咬着牙反问她:“是你方才给了我那信和玉簪,我一时气不过家门露丑,这才举剑自清门户的!如今,你又不为这一剑,你为什么!”
顾影的神识,本就比从前混沌了一些,此时失了血,更是脑袋晕晕的,来不及思考更高明的说辞。正好陆氏也不在场,他就按着陆氏那戏词,基本原样道来:
“我不休他回门,却请岳母来,心里……自然是还把他,当做我的夫郎。这件事……我是半信半疑,实在气不过,才要岳母一个公道。谁料岳母见此,深信不疑,连问也不曾问……就……”
她说着,稍稍抬起手来。
亏得那是柄很锋利的宝剑,切出的断口很平滑。她方才蜷着手,皮肤相贴一段时间,手心朱浆干涸了,就把伤口黏起了不少,已不再奔涌出血了。
李夫人低头看看她那手心,满脸痛惜。
顾影转头看秀英。
他的手没有遮着脸,露出了方才被母亲打过耳光的红痕。颤抖的手指,紧紧攥着一方手帕,正一边惊恐,一边犹豫,要不要近前来帮忙的样子。
他都成了这般样子,却依然舍不下这个人渣。
他到底图什么啊?
“郎君……”
顾影忍不住开口,叫了一声。
秀英只是肩膀一颤,呆呆地望着她。
戏文里的王玉林,自从看到那伪造的信件和玉簪,就完全相信了秀英和人私通是真的。在家对秀英不理不睬,不是用“喂”来叫他,就是点名道姓的,丝毫不见尊重。
这几天,秀英肝气郁结,病得严重,称呼还“升”了一级,连着被嘲讽了好几天“不知廉耻的贱人”。今日乍一听这声“郎君”里,竟然还有些柔情,他一半惧怕,一半不懂,心里竟然不自主地生出些欣慰来。
但顾影已经不是原先的玉林。
即便无情仙已经对她做了什么,把她的性子揉捏过一些,她也和那个混账种子有天壤之别。
望着秀英清澈的眼神,她就会想到他在戏文里一系列的遭遇,会在自己心里生出怜惜,不舍,还有一些感同身受似的牵挂。
“郎君,我所求的,不过是真相而已。若知道岳母是……这个脾气,我不会闹成这样……”
她自己都觉得,这根本无法自圆其说。
她是中途换了人的女主角,而秀英是从头演到尾的。他见过真正的玉林是个什么样的混账。尽管顾影忽然替这混账说了句软话,但和先前的伤害相比,这弥补,可以说是杯水车薪。
只见秀英慢慢地站了起来。
有些怯意的模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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