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夏寒在做的也正是一场残忍的凶杀。
当然这也与晏礼自找苦吃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但凡他不再刺激她,用那能够强暴夏寒耳朵的破碎声带大笑,用他被凌虐过的嗓子依旧对夏寒说“爱”,夏寒都会忘记她正身处一间刑室。
“我爱你,小寒。”
他仍旧朝她走去,整张脸已经被血包裹,像是模糊不清的蚕蛹。
法杖的光芒闪烁,双腿被粗暴地砍断。
“留下来吧,夏寒,这里就是你的归宿。”
他奇异又顽强地蠕动,柔顺的发丝沾满血肉与地上的灰尘。
夏寒的脚步却难以迈出一步,但法杖又一次迸溅绯红的血光。
“夏寒,杀了我。把我吃掉,这里没有人会伤害你,这里属于你。我也属于你。”
地上拖出一道粗长的血迹,一朵一朵黑红色的花朵绽放在四处,墙壁、地板、家具……
花瓣雨般美丽。
“永远留在这里吧……”
墙壁边缘的刑具也终于染上血液。
红色的肉像是纤维一般碎裂分离出来,但是地上的人影仍旧在缓慢地动作。
夏寒握着法杖的手都已经渗满冷汗,颤抖僵硬的身体仍旧不能动弹半分。
——他还没死。
他怎么会还没死。
断裂的肋骨,破碎的内脏,分裂的血肉……
夏寒从未见过这么可怕血腥的场景,但自己手上也已经沾满鲜血。她站在那里,俯瞰着地上不断蠕动前进的人影,居高临下的视角不断提醒自己,是她造成了面前的一切。
晏礼已经发不出声音,但那只露出惨白骨骼的手只差最后一步就要触碰到夏寒的脚腕。
夏寒的瞳孔像是针刺一般猛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