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镇山河没有生气,反而笑了一声,将调酒台上的一杯酒推给巫辞。
杯中酒液像是玉石的色泽,内里却泛着石头被抽筋剥骨后残余的灰,烟气般丝丝缕缕的红。
“你怕死吗?”他问。
巫辞局促地小声道,“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这杯酒叫做‘悼亡者的挽歌’,”镇山河又重新捏住他的下巴,暗金色眸光冷淡,毫不掩饰语气的轻蔑,“别假装听不懂,你想往上爬,不计代价成为御灵师,不就是为权为利吗?”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自愿为我工作;或者是我调整你的利率,被迫为我工作;否则就只能去死了。”
巫辞感觉到镇山河粗糙的指腹在自己的下颚轻缓摩擦,反复的摩擦让皮肤微微发烫,就好像,镇山河认为他这张脸是假的,是要撕双面胶一样尝试把这张脸皮撕下来。
怀疑这张脸是假的,就代表镇山河曾经认识他这张脸!镇山河还记得他!
对,镇山河是天际财团的继承人,现在又是理事长,身居高位,20年前的事,依照年龄,镇山河那时候十多岁,肯定记得。
虽然如此…可巫辞明白自己上辈子的罪名有多少,明白只花20年的时间就变成英灵重临于世又有多么奇迹,他甚至还占据了御灵师的身体。
所以,他绝不能贸然开口询问,还必须得尽量隐藏自己的身份,否则,镇山河这种利益为先的资本家绝对会让手底下的那群投靠天际财团的科学家把他活拆了尝试将他的情况量产。
巫辞思绪流转,沉下声,“所以,这杯酒的名字,就是您对我的警告吗?”
“你也可以这样自行理解。”镇山河松开他的下巴。
逃不掉了。
在这里杀镇山河肯定行不通,这里是特管局,镇山河的地盘。先不说镇山河自身能力未知和手底下的一大群御灵师,光是巫辞今天剩下的灵力都不足以支撑他动手。
假如现在有模拟器选项,巫辞会选择
——虚以委蛇。
“您明知道的…”
他笑了,“您明知道的,我这样的底层人,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对上层世界的向往。”
面前的是仇敌,但是巫辞,巫辞……
巫辞垂下眼眸,单膝跪地,低头一礼,“只要您的地位不变,属下将永远为您献上毫无保留的忠诚。”
那么久都忍耐下来了,为了目的…就暂且再忍耐一阵吧……
哈…忍耐。
巫辞差点被自己滑稽荒谬的表演和洗脑给逗笑。
忍耐啊,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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