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亲生女儿的眼睛,用拊心一样的口吻骂她有病就去医院治,说他非要把她绑去精神病院不可。李金晟恰好下班回来,他的公文包里还夹着一沓学生论文,听到这句话后他蓦地收起笑意,站在徐荟背后冷冷问“你是不是又去见那个女人了”。
徐荟被千夫所指,失了风度与理智,抓着头发发疯,然后弯腰扫掉茶几上所有东西,包括徐思叙带回来的奖杯与奖状,“你们他妈的到底要把我困到什么时候,婚结都结了孩子生都生了放过我吧好不好,李金晟你别在这儿装好人,你揉女学生屁股的事儿我爆到你们学院你猜你和褚华茹谁能拿到那个副教授名额?”
她泪流满面地说着恶毒话,接着跑到徐定德面前跪下,抱着他的手臂哀求:“爸爸,爸爸你让我去德国好不好,我保证,”她抬起手指,做了个发誓的动作,“我保证,我去德国后就一定不会再回来了,我会好好读书好好生活的,好不好?爸爸,求求你了爸爸。”
徐思叙想说不好,她一年到头见不到爸爸妈妈几次,当时的她还不知道德国在另一个板块上,只知道一定离这里很远很远,所以她向前一步,谁料不小心踢到了滚落在地面上的奖杯。金属制品滚动的声音吸引了徐荟的注意力,她眼神一瞬间放光,朝徐思叙扑过来。
徐思叙没见过那样的妈妈,她从来没有被妈妈欢喜而期待地用正眼看过,乃至今日,她都觉得那是徐荟最漂亮的一个神色,所以她笑了一下,小小声叫了句“妈妈”。
可是蹲在地上拥着她的人对外公说:“爸,你看,爸爸,还有她,还有这个东西,你来养她好不好,她很好养的,她比我听话多了,真的,爸爸。”
徐思叙看着面色苍白的父亲和又哭又笑的母亲,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很荒谬。原来她是个东西,是个被留下堵住老人嘴巴的东西,是个可以被任何人拿出去交换的物品。
徐荟用她交换自由,拿到了离婚证与前往德国的机票;李金晟用她交换名誉,得到了额外的副教授名额与一场荒唐婚姻的结束;外公外婆用她交换心血,将对女儿的爱意转移到了一个续辈身上,但那是打折又打折的心有余。
那场争吵里,谁与谁的关系都是畸形的可怖的,所以后来来年在分手时对她说“至少你目前紧握的不会少,甚至会得到更多的、毫无保留的、徐家长辈给你的包容与满足”,这句话从头到尾都是错的,她手里紧握着的看似很多,而那些东西都是流沙,张开手掌不过是虚无。
徐思叙仰头靠在靠枕上,她将袖子向上拨了拨,用右手转着左手腕红绳中央的玉石,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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