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分,知道自己够得上此前的预想,但她被一种惶惶若失的感情推着前行,冷不丁扑进私心盛放的花圃里。
在此前的预想中,她完完全全可以选择一条更为畅通无阻的路。
无关喜好,亦或是性格适配度,这条路通达的,是明显开阔又无需多费气力的未来。
但因为花圃中盛放的私心,沈霏微心里的陀螺又被推动,在急剧转动下,它落到了完全相反的另一面。
这是她之前热望而不敢企及的,全靠叫嚣不止的私心,鼓动她朝向了本意。
我想直申海外的院校试试。沈霏微慢悠悠吐出声。
云婷只是有点诧异,随之又了然般地点了头,说:凤静的卡我给你了,肯定够你未来的花销,实在不够了,也别自己闷声不说,别学十一。之前我就说了,要不是我接手你们太晚,我迟早也得让你们喊一声妈,在妈面前不用太客气。
沈霏微耳廓都热了,有点想骂人。
要不现在喊一声听听?云婷打趣。
沈霏微喊不出来,瞪过去点炮:两口子的事,你一个人敲定?
舒以情明显不愿意当妈,两根手指一交,啪一下弹打在云婷的唇边。
云婷捂嘴不语。
只是后来沈霏微申请的也并非a国的学校,而是远在另一片大洋上的y国。
如果以春岗作为中点,那她和十一,就好比背道而驰的两片舟,两个人渐行渐远。
当年的分别,正如蝴蝶振翅,也不知最终能惊扰谁的梦。
是在六年后的冬季,沈霏微的合伙人决定将公司总部迁至a国,沈霏微不得不跟着漂洋过海,准备好在另一片陌生土地上长久驻足。
飞翔的铁鸟徐徐落地,随着那一下颠簸,沈霏微一颗心咕隆起伏。
她后知后觉地想到,那个曾令她挂念了许久的人,大约就在这里。
但六年太长,当时的酸涩苦楚大多已经随着时间蒸发,只余下些许干涸过后的斑驳痕迹。
不至于荡然无遗,但也不如当初那么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