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曳叹气。
车上只有阮别愁一人还算平心静气,她心底是掀了些浪潮,但并不壮阔。
车辆抵达琴良桥,在桥高门外停靠。
林曳自始至终也不提,云婷和舒以情去了哪里,目光斜向后视镜,说:去吧,放学前我会过来。
陆续有人进校,过路的人见到沈十五和阮十一,都免不了多看一眼。
两人从桥初到桥高,虽不至于被挤在舆论中央,却也常飘摇在旋涡周遭。
琴良桥小初高挨得近,人口流动不强,拉帮结派的场景时有发生,就算是校内无意参与争斗的好好学生,也极少能完完全全置身事外。
那时候,青春期激素分泌太过旺盛的年轻人,曾齐齐打过一个赌。
就赌沈阮二人会加入哪一派,又或者是直接自立门户。
处在这个不甘平庸,精力又极其旺盛的年纪,有诸如此类的古怪想法也不稀奇,尤其这里还是琴良桥。
那次的赌局人人都是输家,因为沈十五和阮十一哪一派也没有参与,更没有自立门户。
一些想看乐子的人,看不到乐子,谁也没能从中捞到好处。
沈霏微无视他人的注视,推着阮别愁往前走,她塌着腰双眼一闭,额头抵住前面人的背紧跟不离。
她好像猫那样,就着对方的足迹半步不乱,很从容,很精准。
阮别愁知道沈霏微是见缝插针地借着间隙小憩,所以刻意走得很慢,她也习惯了旁人的打量,根本没将某个人的故意靠近放在心上。
她的心跳变作雷声轰鸣,只会去想,背后这位怎么不再近一些呢。
还没到响铃的点,校道依旧喧闹,但有一个怒气腾腾格外响亮刺耳。
上次的事,可不能说过去就过去了,我们两个人的账,两个人算。
沈霏微从阮别愁背后抬起点头,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这人上次鼻青脸肿的样子还挺好笑,现在脸上已看不到淤痕,不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