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沉犹豫几秒,才微微点头,抬起右手在眼前轻轻一扫,再睁开时,一双绿眼睛便似蒙上一层黯淡的灰纱。
“一直没找到机会说。”丹阙轻声道,“经昨日一事,我大致能体会到看?清命数的痛苦所在了。”
“施主不?必自?责或愧疚。”了沉垂眸道,“尽人事、听天命。”
“我只是?在想,为?何天命要将我们送回来。”丹阙喃喃,“若命数不?可变,岂不?是?最后还?要走到老路上?那重活一世的意?义又在哪里?”
虽然才面临过来自?命数的恶意?,但她并不?打算就此放弃。
这一世刚刚开始,她们还?有很多时间?去与?命数相搏。
“贫僧虽未历死亡,却已觉出活着的无?趣。”了沉平静道,“人、妖、魔,不?过是?命数的提线木偶,无?论如何挣扎,也不?见得有谁能逃脱既定的舞台。”
“大师好比喻。”丹阙竟还?有心情夸赞。
“施主与?帝君至今所做的一切,在贫僧看?来亦是?毫无?意?义。”了沉继续道,“不?过,二位既是?被命数牵回舞台之人,兴许真能有什么转机罢。”
一提及命数,她就会不?自?觉地毒舌起来。
丹阙对此已经习以?为?常,甚至笑?道:“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梵幽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为?避免尴尬,她干脆找了个文静寡言的女弟子,告诉对方每到新地儿就稍微介绍一下。
驭浪马的嘶鸣很快从归静楼下响起,女弟子驾车手法娴熟,马车不?急不?缓地行驶在大道上。
入夜的挽澜宗甚是?静寂,唯有水声、虫鸣与?马蹄、车轱辘声相伴。
挽澜宗弟子有晚课,晚饭之后大多数弟子还?留在殿中,等着长老授课。
而此时还?在外活动的,一般是?体能好、有活力,大概率会在妖祸时冲在最前面的弟子。
了沉全?程无?话,此次出门,她只要带上眼睛就足够。
若见到服饰较为?复杂的修士,丹阙会特意?问一句“那是?长老么”,如果驾车弟子点头,就顺便问问称呼和职位,也算提醒了沉记得多看?那修士几眼。
梵幽吃饱了就想睡觉,没什么表达欲,干脆记起路线,心想万一日后真遇上什么事,她们跑路或者找人都?方便。
“走水路的驭浪马和走陆路的驭浪马,是?同一个价格的灵石吗?”她随口问。
“不?,驭浪马喜水,走水路的要便宜两块灵石。”驾车弟子答,“不?过,也要看?是?哪种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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