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族产里领数万两分红,不过我喜欢附庸风雅,每年在这方面的花销不少,所以并无多的私房钱来修府衙。若是动用赋税,那都是民脂民膏,用在我私人享受上,我于心何忍。只是府衙大门是朝廷的颜面,故而我会用一些赋税来修整。
季寥轻轻颔首道:“晚辈自然相信伯父清廉,还有一事忘了禀告伯父,小侄十岁便失明了,所以我实是看不见这些。”
他淡淡说来,却在顾荣心中惊起骇浪,不由道:“此话当真。”
季寥微笑道:“我家在本地还是有些名气,所以很多人都知道我的事,伯父随便找个衙役,或者寻个沧州府当地有些头面的人,都应该清楚,往后只消伯父问起,也会有人告诉伯父的。还请伯父不要见怪我先前故意隐瞒,实是不知如何开口,才拖到现在。”
说完后,他微微欠身。
顾荣扶起他,叹道:“难怪你知道我身份后自称草民,我还奇怪你这般才识,如何没有功名在身,原来如此。这样吧,我膝下只有一女,本可荫一人入国子监,却是用不上了,不若将名额给你,今后见官,便不必多那些繁文缛礼。可惜,可惜,可惜。”
他连续说了三个可惜,依旧大为遗憾。
顾荣刚才跟季寥谈古论今,足见季寥学识深厚,且通变化,无论是举业,还是为官,都大有前途,没想到却是失明之人。老天何其不公。
季寥道:“多谢伯父美意,只是我用了这名额,也着实浪费,何况伯父自有子侄,将来亲族若生怨谤,又是晚辈的不是了。”
顾荣道:“你不用管这个,我家簪缨累世,子侄辈自有出路。”
他说完之后,又觉得这样有给季寥嗟来之食的意思,因此连忙补救道:“我意思是他们自能奋发,绝无看轻贤侄的意思。而且以你的才识,本就强上我那些子侄许多。”
季寥笑了笑,说道:“我若是再拒绝,伯父便要怪我不识好歹了,我应下便是。”
顾荣心头大蔚,他膝下无子,本是平生遗憾,今日结识季寥,颇是亲近。颇如古人言————白发如新,倾盖如故。
何况季寥遭遇着实令他怜惜,故而才肯许下这般承诺。
季寥亦对顾荣好感大增,不由暗自想怎么给顾荣弄些政绩,用来回报顾荣的厚爱。
对于别家来说,给官员弄政绩确实极难。但在沧州一地,他四季山庄发话,不说让人搬山填海,只是弄些政绩工程,可谓轻而易举。
顾荣自不了解这些,却不知季寥有做他贵人的本事。
但两人君子之交,便是清楚这些,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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