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座票,于三十多天前到达了临海市。
他去中州干什么?还待了那么久?账单里没有旅馆酒店之类的住宿记录,那他住哪儿?他在中州还有其他朋友?
赵景深百思不得其解,他只能推测为,陶知可能去中州找了一趟他父母,然后得知了他的下落,最后在中州游玩几天便来到了临海。
还是应该有空问问父母这件事,但是赵景深一想到和母亲沟通他就心生烦躁,再一想到那个一脸奸相的继父他就更厌恶,他来到临海一个多月,和父母一次沟通都没有过。当年丢失六年,十二岁归家时他已经和父母有了极大的隔阂,生活习惯的不同,三观理念的相悖,互相之间的猜疑......种种,他们不像一家人,像某一段旅途不得不拼车的路人。
从十二岁到十八岁,搭乘这辆名为“家庭”列车的赵景深,已经从刚开始的活泼吵闹变得沉默寂静。终于列车到站,他和陶知都从中州来到了临海,来到了新世界,好像巧合又好像注定,他们再次相见,这一次,又是新的身份。
但,此一时已非彼一时,赵景深拿起桌面上的中性笔,在陶知的账本最后一页画了一个笑脸,然后合上本子,离开了这里。
出去之后,他给陶知发消息:【你的床一个人睡还算宽敞,今天不热】
陶知大概在忙,很久没有回复,赵景深隔了一会儿又发了一句:【我到家了,今天谢谢你,我担心那人找你麻烦,需要我的话,你随时打电话】
赵景深回了酒店,等到了凌晨三点多钟,陶知才回复:【我一直在忙没及时回复,没事的,他也不可能天天蹲我】
过了几分钟,他又发过来一条:【我也回家了,晚安】
出于安全考虑,赵景深还是出门在红灯区的路口等了一会儿,看到陶知疲惫的身影从公交车上走下来,他就悄悄跟了上去,但这次的跟踪只是防止张文骏而已,他不是想吓陶知,他也不会以专门的陪伴身份出现——他们只算是差不多的朋友,如果特意半夜相送,显然目的不纯了。
好在今天很安全,直到看见陶知上楼开灯又关灯,赵景深才返回酒店小睡了一会儿,早上八点多他专门起来给陶知发了一条消息:【昨晚休息了没看到你的信息,安全到家了吧?】
想了想,他又加了一条:【我今晚也不一定有空和你一起回家了,家里有个房子空出来了,我要去打扫卫生】
接着,赵景深一觉睡到十二点多才醒来,陶知的消息也过来了:【我刚醒,正好我今天休假呢,打扫卫生的话要不要我帮忙?我手脚很利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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