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街灯,别的什么都没有。
30岁以后,她现在的位子会被别人抢走吧?
今天,雪蒂的出场就是一个信号。
她断断续续想了许多,她这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在乎“著名主持人”的头衔。她要站在舞台中央,她天生要做主角,不愿意做配角。她很想找个人说说这些,但她不愿回家。她走得很慢,她知道她在等雪狼的电话。
雪狼果然在那一格电就快消失的时候,来了个电话。
“喂,生气啦?”他说。
乔伊不说话,闷声不响地听着。
“你真的生气啦?别生气,雪蒂不过是临时的,你才是晚会的正式主持人。她临时出场一下,没什么了不起的。”
乔伊还是不说话。她懒得谈论这些。雪狼问她现在在哪条街,他开车过来接她,然后一起去吃夜宵。乔伊刚说完地址,手机就没电了。她看着“刷”地一下变暗的黑屏,心想,雪狼是她生活中惟一的一道亮光。
那天夜里,北京的天空开始下雨。有个撑着黑布伞的男人,一直站在一幢住宅楼下。
他在等待他的妻子回家。
远远地,他看到有辆吉普车一路飞溅着雨水,乘风破浪而来,他的心像被人用铅压住一般,冷且重。
女人从吉普车上下来,很慢地朝他走过来。
女人说:“下次,别再等我了。”
“这不关你的事。我能跟那个男的谈谈吗?”
“这个不太好吧?”
女人话音未落,另一个男人已经从他的车上跳下来。他手里也有一把相同式样的黑雨伞,两个男人站在雨中,他们变成了两把伞。
玻璃上的雨水不断地往下流,没有什么能挡住它们的流淌。乔伊用袖子不断擦着玻璃上的哈气,想要看清楚楼下两个站着谈话的男子。他们的谈话显然是不让她听的,但他们的谈话显然是关于她的。
乔伊觉得自己的心像被放到油锅里煎一样难受。两个与她有关的男人,他们站在雨中不停地说着什么,他们说了很长时间,仍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雨水顺着他们的伞,大片大片地倾泻下来,在乔伊眼里,那就像两个男人吐出的谈话,滔滔不绝。
“他们俩到底在说什么?”
乔伊满脑子都是这句话。这句话被无限放大之后,变成一种“嗡嗡”的声浪,在乔伊周围盘旋着,她的额头紧贴着玻璃,她有一种幻觉,玻璃会在突然之间融化,她看到另一个自己正缓缓下落,无依无靠,就像一片飘落的叶子。
电话铃就在这时炸响开来,铃声响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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